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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誰惹了我的女人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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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誰惹了我的女人不高興?

“塔琪蘭?”

深深閉了下眼睛,咽下喉中因為這道深刻在心底,又被她努力刻意遺忘的聲音攪起的心傷,塔琪蘭冷冷開口:

“你是誰!別跟我故弄玄虛!”

丟下這句,她就掛了音筒。

她怕再慢一秒,她會把手裏的音筒砸出去。

果不其然,她剛掛斷,音筒又響了,塔琪蘭卻是沒有再接的意思,而是抓了披肩出了房間。

眼睛酸澀,胸口窒悶,此刻的塔琪蘭最需要的是泰拉逽,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個男人,從那個男人的身上吸取她眷戀的溫柔和,勇氣。

盡管心緒起伏,但塔琪蘭不是青澀的少女,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分析出對方給她傳音絕不單純。

能讓在利恪部的她收到傳音,這個男人此刻就一定在威尼大部!

受音線的束縛,國與國之間很難直接通過音筒傳音。

哪怕是在伊甸,也只有主城和大城市之間可以使用音筒。

如果那個男人還在伊甸,根本不可能傳音給他,對方肯定在威尼大部,而且很可能就在利恪部!

為什麽會來威尼大部?來了威尼大部又為什麽會聯系她?

自她離開伊甸後,和這個男人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不單單是她單方面拒絕再與那個男人有任何牽扯,而是那個男人先放開了她。

在花園裏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塔琪蘭的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看著花園中嬌嫩開放的花朵,她的臉上再無之前的半分心魂不寧與傷感無措。她的眼裏是一如既往的女王般的睿智冷靜。

擡了下手,花園角落站著的守衛立刻跑了過來。

“叫坤巴過來。”

坤巴是塔琪蘭的術法師府的管家,也是她最為信任的人之一,是她單獨開府後從家中帶來的。

術法師府裏裏外外的事情都是坤巴操持,塔琪蘭後來去了亞罕,她在利恪部的事情很多都是坤巴幫她處理。

等了有一會兒,忙碌的管家坤巴腳步匆匆地出現了。

來到塔琪蘭面前,他躬身:“庫倫格吉。”

塔琪蘭是尚階術法師,但她同時也是威尼大部汗司親封的庫倫格吉,大概意思就是最尊貴的公主。

坤巴是塔琪蘭娘家帶來的老人,所以更習慣稱她尊貴的公主。

塔琪蘭在威尼大部的地位,和伊甸國國王最寵愛的女兒在伊甸國的地位差不多。而她本身又是一位尚階術法師,嚴格說來要比那位公主的地位更高些。

塔琪蘭垂眸,掩住眼中的深意,低聲吩咐:

“你去大司府,告訴我母親,那個人來了威尼大部,母親會明白我的意思。”

坤巴的神色微楞,又瞬間恢覆正常,低眉順目地說:“奴這就去。”

坤巴行禮之後轉身疾步離開,塔琪蘭被陽光照射的半瞇雙眸中,是恨、是狠。

利恪部大司府占據了利恪部部都圖尤城風景最為秀麗的一大片土地,是大司的私人領地。

威尼大部汗司的位置會換人,但每個部的大司卻是世襲。

芊朵兒曾是利恪部有名的一朵嬌花,十三歲就被當時的大司看中,娶為第四夫人。

婚後,芊朵兒生下三兒兩女,僅活下來一兒一女。活下來的那個女兒就是現今威尼大部如雷貫耳的尚階術法師——塔琪蘭。

芊朵兒以第四夫人的身份拿下大司府後院的管家權,又讓自己的兒子接替了大司一職。

她不是脆弱的嬌花,而是一朵帶著鋒利尖刺的妖嬈花。

前任大司比芊朵兒年長了30歲,已經故去。芊朵兒在兒子繼承了大司一職之後仍舊留在大司府,成為大司府地位最高的女主人。

不過芊朵兒一向聰明,她悠哉地住在大司府享受自己該有的榮華富貴,把後院所有的權力交給了兒子的女人。

至於兒子的女人之間怎麽鬥、怎麽鬧,她一概不管。丈夫死了,她心裏只有自己、兒子和她的女兒。

就是那些孫子孫女,也沒有一個能叫她真正惦記在心裏的。

坐在花園中,美艷少婦一般的芊朵兒懶懶地窩在美人榻上,手邊的圓桌上放著她最近迷上的奶茶,還有女兒從亞罕給她帶來的幾樣美味的小吃。

如果沒有人說她的名字,誰能看出來她是大司的母親,而不是夫人呢。

可以說,塔琪蘭的美麗和氣質有九成都是遺傳了芊朵兒。

芊朵兒的貼身瑪嬤帶著坤巴走了過來,在距離芊朵兒還有三步的地方停下,輕喚:“赫顳夫人。”

芊朵兒微側頭,看到了坤巴,她坐了起來,臉上的愜意變成了嚴厲。

此刻再看她,絕不會再有人會誤認為她是大司的夫人。

芊朵兒能以第四夫人的身份把自己的兒子推到大司的位置上,她的手段、心智和氣場又豈是普通人能比的。

芊朵兒是大司的母親,是前大司的夫人,所以別人喚她都需要加一個尊稱“赫顳”。

坤巴走上前,躬身在芊朵兒的耳側低聲說:“庫倫格吉命奴來稟報赫顳夫人,那個人來了威尼大部。”

芊朵兒的雙瞳先是一個緊縮,接著殺氣溢出。美麗的雙眸不見平日裏的妖嬈,而是無盡的冷凝。

她從美人榻上下來,瑪嬤立刻上前扶住她。

芊朵兒平靜地問:“我的塔琪蘭還好嗎?”

坤巴:“奴來之前聽府裏的人說,庫倫格吉在花園裏走了很久,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芊朵兒鼓脹的胸前有了一個明顯的起伏,她又問:“泰拉逽呢?”

坤巴:“大溫最近都很忙,晚上才能回來。”

芊朵兒:“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坤巴躬身之後離開,芊朵兒:“回房間!”

塔琪蘭是利恪部尊貴的公主,是威尼大部地位崇高的術法師。可她卻是一個心靈純粹,性格簡單,爾虞我詐絕對與之無緣的人。

她的母親一直把她保護得很好,後來她表現出了在術法學上的天賦,更是一路平坦。

她的大司父親生怕家中這唯一可能成為術法師的女兒受到半點的傷害,更是把她保護得無微不至。

塔琪蘭的這幾十年是平順任性的,也是情路坎坷的,一直到她遇到泰拉逽,又被對方再次寵成了公主。

在意識到黎奈瓦的出現絕對沒那麽單純後,塔琪蘭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這件事交給母親去調查。

她清楚自己的能耐,讓她沒日沒夜地去研究術法學那絕對沒問題。但讓她去學會陰謀詭計,她這輩子都不會有那個本事。

這兩年在亞罕的生活更是讓她習慣了單純的日子。

一想到黎奈瓦出現的背後可能存在的算計,她就頭大。反正她清楚自己的短板,交給最擅長的母親準沒錯。

最重要的是,母親恨黎奈瓦,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想知道的事情調查清楚。

相反,她親愛的哥哥只知道妹妹在伊甸被一個臭男人騙了,卻始終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那件事她只告訴了母親。

女兒這麽多年受到的情傷和身體上的痛苦折磨,芊朵兒都看在眼裏。

哪怕對方是伊甸的術法師,芊朵兒都無數次想派人去伊甸暗殺了那個傷害了她女兒的男人。

芊朵兒曾發過誓,只要有人能讓她的女兒重拾笑顏,能讓她的女兒不再傷心,哪怕那個男人是奴隸,她也會把那個男人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來喜歡。

芊朵兒永遠也忘不掉女兒從伊甸回來時的慘狀,和身下兩個多月都沒有斷過的血。

芊朵兒回到房間就叫來了自己的人,一一吩咐下去調查黎奈瓦的行蹤。

而重新回到房間的塔琪蘭用公務來分散自己因為猜到黎奈瓦的到來而不寧的心。

她對黎奈瓦當然不會再有什麽愛情,只是那樣狠狠傷害過她的男人,她恨了十幾年的男人,在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之後又哪是那麽容易能做到雲淡風輕的。

大司府前院的宴會廳內,觥籌交錯。

利恪部上層社會的權貴們拖家帶口來到大司府,受大司府的邀請出席宴會,歡迎來自伊甸的尊貴客人。

後院,芊朵兒由貼身侍女伺候著用晚餐,身邊的瑪嬤稟報:

“大司今晚宴請的確實是伊甸彼斯家族的幾位術法師,為首的是彼斯家族掌權一脈的冕階術法師,叫黎奈瓦。

這位黎奈瓦是伊甸術法師公會總會的二執事。

他來了圖尤城之後才透露了身份,大司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來了,所以今晚的宴會辦得也很倉促。”

芊朵兒拿起精致的石晶石奶茶杯,喝了一口濃郁的亞罕奶茶,放下後說:

“送幾個姿色好的過去,我要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來圖尤城。”

“是。”

等到宴會過去,大司吉統親自來到了母親的房間。芊朵兒已經洗了澡,換了睡袍。

在兒子的面前,她穿的十分保守。

但她保養得宜的身材在保守的睡袍下仍難掩前凸後翹,若不是在她面前的是自己的親兒子,換個定力不佳的男人恐怕這時候會被迷得找不到北。

吉統一身濃濃的酒氣,侍女送上醒酒湯,他拿起來一飲而盡。

把空碗交給侍女,吉統擡了下手,屋內的侍從們立刻安靜地退了下去。

吉統的臉上不見宴會時的舒朗直率,布滿了深思,開口就說:

“母親,剛才的宴會上,伊甸的術法師說他們想與我圖尤城的術法師交流,特別點了塔琪蘭。”

芊朵兒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你認為,伊甸人會突然對我們迪羅特人如此優待?會願意主動與我們做交流?”

吉統看著母親那雙明顯不打算在他面前遮掩的、盈滿了怒火和嘲諷的雙眸,直接問出:

“害了塔琪蘭的術法師,是誰?”

芊朵兒挑眉:“你怎麽知道是術法師?”

吉統這時候卻陡然一個放松地往後一靠,說:“我的妹妹我了解。

能讓她心動的,只會是比她更出色的術法師。”

芊朵兒跟著笑了:“那個帝瑪塔男人可不是術法師。”

吉統不屑地說:“伊甸的男人一個個弱得如羔羊,他們無法在體魄上讓塔琪蘭心動,只有這裏。”

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吉統從來沒有追查、過問過害了妹妹的男人是誰。不問,是不想讓妹妹再受到二次傷害,卻不表示他會忘記。

吉統和塔琪蘭的關系本來就很親密,而塔琪蘭術法師的身份同樣也是他能坐穩大司位置的重要籌碼之一。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吉統都有責任保護好他唯一的妹妹。

芊朵兒妖媚的雙眸帶笑的彎了彎,說出的話卻是:

“是誰你不要插手,利恪部該怎麽招待伊甸的術法師就怎麽招待。

我們的塔琪蘭有她自己的男人疼。

她一向厭惡伊甸人,交流就免了,你就這麽回過去。

誰不知道,我們的塔琪蘭是威尼大部最有資本任性的庫倫格吉。”

吉統對自己的母親一向信服,母親不讓他插手自然有母親的用意,他點點頭,說:

“那就交給母親了。”

芊朵兒接下來說了一句:“你要招待好他們,他們喜歡什麽,就送去什麽。”

吉統的眼底深邃了一瞬,笑了笑:“自然。”

泰拉逽這一晚回來時依舊很晚。塔琪蘭已經睡了。

他去浴室洗了澡,拄著拐杖來到床邊,掀開被子慢慢上床。

身後一副嬌軀立刻貼了上來,滑若凝脂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泰拉逽轉過身,把自己的女人抱入懷中,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太忙了。”

塔琪蘭往他懷裏鉆了鉆:“我沒怪你,你忙,我也沒閑著。”

說到這裏,她吐了口氣,“還是在亞罕的時候清閑。”

頓了下,又沮喪道:“在亞罕更累,薩默哈尼就是魔鬼!”

泰拉逽低笑出聲,躺好後讓自己的女人趴在自己寬闊的身上,下巴貼著她的額頭說:

“回來的時候我聽坤巴說你今天一天似乎都很累。”

泰拉逽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都要問問管家塔琪蘭今天怎麽樣。因為他回來的時候經常塔琪蘭已經睡了。

塔琪蘭打了個哈欠,吐氣如蘭地說:“我也不知道,這兩天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就想睡覺。”

泰拉逽蹙眉:“那就睡。明天我在家,我陪你睡。”

塔琪蘭蹭了蹭泰拉逽刺啦啦的下巴。

帝瑪塔人體毛重,泰拉逽雖然和別的帝瑪塔青壯年一樣不會留長胡子,但也有胡子。

還是和她在一起之後才每天把胡子刮得幹幹凈凈,就怕紮疼了她。

可即便每天早上都刮胡子,到了晚上就會冒出一截黑茬子了。

泰拉逽避了避,他知道自己的胡子長得快,塔琪蘭這麽蹭,腦門肯定會紅。

但他不知道,他這一下意識的動作卻令塔琪蘭的呼吸不穩,眼睛裏有了淚。

這個男人,哪怕丁點可能會傷到她的事,都會避開。越這麽想,越這麽對比,塔琪蘭的眼淚就越控制不住,心中的起伏也越壓抑不下去。

泰拉逽對塔琪蘭一向心細,他要這時候還發現不了自己女人的異常他就不是泰拉逽了。

立刻打開床頭的術法燈,低頭一看懷裏女人的模樣,泰拉逽立刻坐了起來。

靠著床頭,把女人抱到自己腿上,擡起她的臉,綠眸裏是冷光:“出什麽事了?”

塔琪蘭吸吸鼻子:“沒什麽。”

泰拉逽的臉色黑沈下來:“沒什麽你不會哭。”

塔琪蘭拉開泰拉逽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腦袋埋到對方頸窩:“沒,就是想你了。”

泰拉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口吻更溫柔:“我明天陪你。”

低頭,不讓女人躲他,他尋到塔琪蘭柔軟的唇,吻住。

在男人刻意的溫柔體貼中,塔琪蘭卻反而更忍不住眼淚。

她不是還愛著那個男人,她也不是被那個男人的出現弄亂了心神,她就是,就是……委屈……很委屈……

她急不可耐地想要告訴他的男人,那個曾傷害過她的人來了,就在她周圍。

她曾幻想過不止一次,當泰拉逽知道那個人是誰,當泰拉逽面對那個男人時,會怎麽狠狠打那個男人一頓,給她出氣。

可真到了這一天,她不敢了。

不是舍不得那個男人受傷害,是她怕泰拉逽會把那個人打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她真的很氣很氣!她想她的男人,給她報仇!

泰拉逽已經卸掉了假肢,少了一條腿的他不方便把塔琪蘭壓在身下愛她。

不過不方便歸不方便,他的女人似乎受了委屈,在不開心。

泰拉逽扯掉塔琪蘭身上的睡裙,不在乎是不是把她那件漂亮的睡袍撕成了破布。

他讓他的女人坐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強悍的力量讓他的女人在他的身上也能體會到極致的快樂,和他對她的愛。

被狠狠愛了一遍的塔琪蘭,眼角帶著淚水,沈沈地睡去了。

泰拉逽給塔琪蘭清理幹凈,給她套上幹凈的睡裙,自己只穿了條短褲,穿了一件無袖的短衫,套上自己的假肢,陰沈著臉出了臥室。

作為術法師府的管家,坤巴這時候也剛剛上床休息。他這邊躺下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房門就被人“轟”地一腳踢開了。

睡在他身邊的妻子嚇得驚叫,坤巴以為府裏來了悍匪,匆忙坐起來,下一刻,他就被人從床上拖了下來,一路拖出臥室,隨後身體被人狠狠摜在了墻上。

眼角銀光閃過,一把書法匕首就那麽挨著他的太陽穴插進了墻壁裏。經歷過不知多少風浪的坤巴這一刻,真的差點被嚇尿了。

神色陰冷的帝瑪塔男人一手松松地掐著他的脖子,問:“誰惹了我的女人不高興?”

作為塔琪蘭最信任的管家,泰拉逽相信沒有什麽能瞞過坤巴,問他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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